自然美还是人文美？龙脊梯田遗产地多感官审美愉悦测度与评价

   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推动“美丽中国”建设，必须坚持“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坚持“全区域、全地域、全过程”的方针，强化“三全”生态环境保护。国发（2021）32号文件《国务院关于印发“十四五”旅游业发展规划的通知》提出，以推动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为主题，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为根本目的，建立完善乡村休闲旅游服务标准体系，要求坚持以文塑旅、以旅彰文，推进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打造独具魅力的中华农业文化遗产旅游体验，推动乡村文化旅游产业振兴。旅游已经成为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求和构建美丽中国的重要推手。2024 年 5 月 19 日，第 14 个“中国旅游日”提出“畅游中国，幸福生活”的口号，追求美、感受美、体验美和评价美是游客追求美好幸福生活的刚需。2024 年 2 月，中央一号文件《关于学习运用“千村示范、万村整治”工程经验有力有效推进乡村全面振兴的意见》提出有力有效推进乡村全面振兴“路线图”，明确“打好乡村全面振兴漂亮仗，绘就宜居宜业和美乡村新画卷”。 “千万工程”以建设宜居宜业和美乡村为切入点，建设“一村一品”、“一村一韵”。课题对梯田景观审美愉悦的研究，融合龙脊梯田遗产地的建筑景观之美、生态之美、文化之美和农业之美，激发人民群众欣赏美、传播美，正符合人民群众对乡村品味和韵味这一美好生活的追求，符合“大农业观”的要求。

  龙脊梯田农业文化景观是南方山地瑶族和壮族先民长期开垦与耕作梯田而形成的农业景观。龙脊梯田的耕作方式始于秦汉，发展于唐宋，其山地稻作梯田系统至今已有 2300 多年的历史。2018 年，经联合国粮农组织审议通过，广西龙胜龙脊梯田与福建尤溪联合梯田、湖南新化紫鹊界梯田、江西崇义客家梯田共同组成中国南方山地稻作梯田系统入选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名录。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主要体现的是人类长期的生产、生活与大自然所达成的一种和谐与平衡。它不仅是杰出的景观，对于保存具有全球重要意义的农业生物多样性、维持可恢复生态系统和传承高价值传统知识和文化活动也具有重要作用。龙脊梯田农业文化遗产作为重要的旅游资源，同时也是中国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国家湿地公园、国家AAAA 级景区。自 1993 年旅游开发以来，农业文化遗产保护和可持续利用与景区运营存在冲突，核心观景区和非核心观景区梯田文化遗产保护情况截然不同。利益最优引导下的文化遗产保护呈现局部性、片面性、孤立性等间题，生态环境恶化、高山森林生态景观和山地梯田景观日益衰退，旅游用水影响梯田灌溉用水、梯田冬天缺水、大面积的梯田抛荒、雨季梯田塌方严重、梯田景观观赏性下降。与此同时，梯田瑶族壮族乡村人居环境问题日益突出，民族文化传承后继乏人，梯田文化遗产可持续利用面临严峻考验。同时梯田景观多功能发挥不足，梯田景观价值挖掘不够，梯田景观资源利用不充分、不合理等问题也较为突出。这些问题严重影响龙脊梯田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可持续利用。

  本课题研究涉及农业文化遗产地保护和旅游产业发展议题，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具体研究目标如下：

  （1）课题从多感官视角，通过对不同景观类别多感官的审美愉悦测度，探究审美愉悦的多层级架构，构建表征体系和评价标准，进一步明确涉及不同感觉通道的主、客体和审美欣赏中真正地独立于感觉通道加工的神经基础。对解答“受到不同景观和文化符号刺激的旅游者，内心是否真正感受到民族文化和梯田景观的真实魅力，情感是否被真正触动，形成深刻的文化旅游体验？”提供客观的依据和证据。

  （2）对龙脊梯田遗产地审美体验进行研究，有利于为游客创设更加优质的旅游环境，提供更丰富的旅游活动，让游客在龙脊梯田游览中追求美、感受美、体验美、评价美、传播美；同时，在对农业遗产地梯田美的景观心流体验的过程中，触发旅游者的殷盛感，涵养社会美感，传递农业文化之美，让旅游者产生对农业文化景观保护的迫切愿望与实际行动。  

      本课题基于神经美学的理论基础，研究农业文化遗产地龙脊梯田旅游审美愉悦及遗产地文化和旅游的可持续发展。本课题拟安排“龙脊梯田景观审美愉悦评价指标体系构建”和“龙脊梯田多感官审美愉悦测度与评价”等两部分内容。

  1、龙脊梯田审美愉悦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1）指标体系构建的理论基础

  一是加工流畅性理论。加工流畅性是指个体对信息处理难易程度的一种主观感受（Bornstein R F, D’Agostino P R,1994），是人们进行信任、风险、真实性以及学习判断的重要决定因素。作为信息判断的重要依据，加工流畅性会影响偏好判断、真实性判断等一系列决策任务，在评估、决策时人们往往更偏爱加工流畅感高的信息。许多研究表明，主观体验的不同使人们产生不同的情绪，高加工流畅性更容易引发积极情绪，从而带来积极的影响，因为信息处理过程的顺畅能够产生愉悦的心情进而激发后续的高评价与强购买意愿（何先友等，2019；单从文等，2020；费显政等，2021；Hoeken H.,Fikkers K.,et al., 2022；杨颖等，2022）。在旅游研究中引入加工流畅性，可以更好地理解游客在不同情境下的情绪和体验传导机制。二是心流体验理论。心流体验理论由心理学家 Mihaly Csikszentmihalyi 首次提出，1975 他定义了心流体验的原始概念，认为心流体验是人们全神贯注地行动时所感受到的整体体验。当人们处于心流体验状态时，他们的注意力会被活动和活动目标所吸引，人们沉浸在活动中，获得积极的情绪体验。从这个角度上说，心流体验会影响游客的满意度。在内在动机的推动下，游客在龙脊梯田的心流体验使得他们积极地投入活动和任务中，乐此不疲，更高效的工作，心流可以增加更多的积极情绪与愉悦体验，让游客的体验充满乐趣与意义。三是殷盛感。殷盛感是由英国剑桥大学教授 Felicia A. Huppert 和她的博士生Timothv. T. C. So 2009 年提出。殷盛感是感觉良好和机能有效运作的结合，是指一种非常高的幸福感，强调心理积极健康或心理和生活运作良好的状态。它包括 3 个核心元素即积极的情绪、投入、人生的意义，以及6个次要元素，即韧性、自尊、活力、自我决定、乐观和积极人际关系。

  （2）指标体系构建的四大景观类型

  龙脊梯田是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包括著名的农业景观和生态景观，以及独具民族特色的聚落与建筑景观和文化景观，参考相关文献资料和《旅游资源分类、调查与评价》（GB／T18972-2017），并咨询景观学等多位专家，初步将龙脊梯田景观划分为：聚落与建筑、民族文化、农业、生态景观（见图 1-图 4）。聚落与建筑景观是由建筑、基础设施等与周围环境构成的综合体；生态景观是由梯田、山体、水域等构成；民族文化景观是指具有民族特色的节庆活动、服饰与当地习俗等；农业景观是经过农业生产活动而形成的景观。

本研究结合加工流畅性理论、心流体验理论和殷盛感，廓清审美愉悦的结构维度，将龙脊梯田分为聚落与建筑、民族文化、农业和生态等四大景观类型，提出了龙脊梯田景观审美愉悦的理论框架。该框架突出了审美感官、审美情绪和审美精神这三个结构维度，各维度实现了循环往复的系统审美心理过程，实现游客深层次的旅游审美体验。

            图 1 龙脊梯田聚落与建筑景观图                          图 2 龙脊梯田民族文化景观

            图 3 龙脊梯田农业景观                                                                                      图 4 龙脊梯田生态景观

  2、龙脊梯田多感官审美愉悦测度与评价

  多感官审美愉悦的神经机制，主要探讨审美愉悦中视觉、听觉、触觉、嗅觉这四个方面，采用眼动实验和审美愉悦量表进行实证分析。具体内容如下：

  （1）在场的多感官联觉效应

  多感官联觉效应指一种感官的刺激会连带刺激另一种感官的现象。研究发现，当身处旅游场时，视觉感官在塑造外显依恋时占据绝对性的垄断地位（Urry，2001），因此，在场的多感官研究以视觉为基础，综合其他感官进行测度。主要设计采用眼动实验，现场采集和分析数据。具体设计内容包括“视觉+听觉”、“视觉 +嗅觉”、“视觉+触觉”、“视觉+听觉+触觉”、“视觉+听觉+触觉+嗅觉”等五大类，对比分析。

  （2）离场的各感官回忆效应

  研究发现，在场和离场审美愉悦的感官评价不一致，在场特别强调视觉的重要性，但离场往往更多地表现为多感官综合评价。鉴于此，研究将设计离场情况下，龙脊梯田的审美愉悦测度。

1、技术路线

本课题按照“提出问题-理论分析-实证分析-归纳分析”的研究思路，运用多元化方法对“背景分析-指标构建-机制评价”等主要内容进行研究，具体的研究技术路线如图 5 所示。

2、拟解决的关键科学问题

（1）不同主体审美愉悦是否存在差异性

神经美学的技术方法基于还原主义的思想理念、继承了实验美学的传统，采用严格的外部条件限制及实验设计来分析千变万化的个体的审美行为，通常采用量化、分解和平均化的手段处置被试及其反应结果，忽略了对被试内在条件的引导与调控，进而导致被试面对同样的审美刺激出现不同的心脑反应、实验数据难以重复再现、实验结果产生不一致性等问题。

（2）多感官审美愉悦的评价机制

在不同视觉领域中，“有意味的组态”通过什么样的神经方式激活了审美感知？审美情感被唤起，是否可以进一步分化？这些与审美体验相关的各感官激活有什么样的关系。也就是说，大脑如何将信号过滤到一个或多个感官？什么样的神经机制确定美的信号从感觉区被引导到知觉区，进而形成评价？

                          图 5 技术路线图

  3、预期成果

  （1）研究报告：《自然美还是人文美？龙脊梯田遗产地多感官审美愉悦测度与评价》。

  （2）为参加中国“互联网+”大学生创新创业大赛奠定基础。

  （3）公开发表 1-2 篇学术论文。